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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黑龙江省五常市素以稻米闻名全国。然而每年八九月时节,在稻穗颗粒饱满、扶腰待收之前,这个被誉为“北国米仓”的小城还会自发上演一场年度盛事,迎来数以万计“靠山吃山”的采蘑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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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上午8点多,家住冲河镇兴国村的刘春林夫妇,驱车赶赴离村20多公里外的大山采蘑。“屯子周边山林基本上被采撷得所剩无几了。”与他们一同搭车的,还有同村好友董强夫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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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秋高气爽的大山深处,树木郁郁葱葱。连续几场雨后,新长出的真菌鲜蘑整齐排列。“蘑菇的生长周期很短,顶多也就半个月左右。今年最早进山采蘑时间大约在8月25日前后,再有个三五天也就告一段落了。”刘春林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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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野生真菌是东北原始山林的馈赠。8月下旬起,每天都有成百上千的采蘑人,骑着摩托车、三轮车,还有的开着小汽车,浩浩荡荡地向大山深处挺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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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早上六点吃过早饭,采蘑人就会朝预先选好的目的地出发。由于原始森林环境复杂,他们会三五人结伴而行,很少有人选择单独行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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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采蘑菇进行了约2个小时后,42岁的孙九凤拿出随身携带的白酒喝了两口。“我酒量不大,喝点解乏。”孙九凤直爽地解释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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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虽然只有小学文化,孙九凤和丈夫却是村里的种粮大户。除去自家的60亩地,他们还租种了他人75亩地,以种植优质大米“稻花香”为主要收入来源。“每年去了农药化肥种子成本,及农机具置换的投入外,也能挣个七八万块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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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孙九凤生活节俭,用的还是早年买的手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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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采蘑菇是个辛苦活儿,从头到脚要尽可能“全副武装”。山里蚊虫叮咬,还长有多刺植物,一不小心村民就会一头扎进蜘蛛网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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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村民趟过泥泞的路面。蘑菇的生长周期只有半个月左右,这期间就得靠天挣钱。倘若总下雨,蘑菇产再多不能及时晒干,就会发霉生蛆腐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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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兴国村共有400多户,近2000人口。尽管家家户户都采蘑菇,同行的人中谁要是发现大片蘑菇,通常一声招呼,大家一起分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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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采到一串并蒂蘑,张萍乐不可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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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张萍和爱人董强是地道的农民,与丈夫经营几十亩玉米和稻田。每年这短短的半月采蘑菇时间,只要肯吃苦,她和丈夫至少净赚五六千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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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采蘑人必备的劳动工具。篮筐或塑料桶装满后,就往蛇皮袋里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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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由于今年蘑菇丰收,一个人一天通常能采到上百斤,因为蘑菇重量难以承受,张萍就近找到一块平整向阳的地方,就地晾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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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采下来的鲜蘑可以直接拿到市场上去销售。当地村民粗略统计,全村每天至少采蘑菇在50000斤以上,整个季节下来大概能采蘑菇750000斤左右。按照目前4.2元一斤的价格保守估计,仅采蘑菇一项就为全村带来数百万元的经济收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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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下午两点之前,采蘑人为了安全起见必须下山。四五点钟还在林子里走不出来,就会因为天黑而迷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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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到家后,两家人及时将当天采撷的鲜蘑,倒出来摆放在通风有阳光的空地上晾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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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这天因为有客人到访,也为了庆祝满载而归,两家女主人特地做了一大桌菜,全是东北野生的纯天然绿色食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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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因为热情好客,主人叫了很多邻居朋友一起用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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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三年前,刘春林一家住进了现在的新房,从盖房到装修每家花费二十多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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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刘春林和妻子有两个孩子,一个在校读书,一个已经参加工作。“全靠勤劳苦干致的富!”提起家庭,刘春林自豪地介绍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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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采蘑菇之余,村民去地里看收成。眼看深秋渐渐来临,刘春林说,估计今年又是一个丰收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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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始山林里的采蘑人

摄影/吴胡荼
责编/于晓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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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CFP版权图片,请勿转载】2015/09/18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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