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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位于洞庭湖畔的益阳沅江市,曾经是龙舟运动的聚集地,这里生活着一批民间龙舟制作工匠。龙头、龙尾是龙舟的灵魂。在南洞庭湖区,论打造龙舟雕龙头,71岁的杨湘安老人堪称第一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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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杨湘安出身于五代木匠世家,祖籍湖南岳阳汨罗市黄金乡大湾杨村。5岁时,随杨湘安母亲改嫁迁往益阳沅江市泗湖山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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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相比于平静专注的雕刻时光,杨湘安的人生却充满了坎坷和艰辛。他幼年丧父,少年失聪,40岁的时候妻子也因病去世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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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56年前的一场意外,让老杨彻底失去了听力。此后近60年的漫长岁月里,木工雕刻成为了老杨无声世界里的精神依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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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妻子病故后,为了儿子,三十年来老杨孤身一人再也未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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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母亲过世后,老杨搬到了城里儿子身边生活。2015年6月3日,老杨的儿媳妇给他送来了网购的雕刻新工具,因为老杨耳聋,俩人只能用手机打字来交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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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老杨精湛的雕刻手艺全凭自己的兴趣和聪颖自学而成。他喜欢研究动物模型,玩具店的塑料玩偶也时常成为他仿制的对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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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因为聋哑和年纪原因,空有一身好手艺的老杨在城里一时找不到工作,但很乐观。邻家小孩来老杨家玩耍,学着老杨的模样用玩具锯刀锯木,老杨一旁笑得很开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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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2013年初,沅江市万子湖乡莲花坳村村民订制了一条龙舟,老杨经人介绍,在周建明私人船厂里临时打工,为龙舟雕刻龙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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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船厂老板周建明是木匠出身,也是沅江有名的木船师傅。尽管他本人还在坚持着做木船,但现在他的大部分收入却来自钢船,他收的5个徒弟已全部改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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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按照传统风俗,雕刻龙头一般要在封闭的屋子里进行,以免龙头的神性被冲撞。老杨在自己居住的屋棚里打磨龙头,阳台上亲手种下的绿色盆栽已陪伴了他多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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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制作龙头手工工序非常繁琐细致。选木、雕琢、打磨、抛光……一道也不能少,倾注了工匠对龙舟的心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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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2013年5月,历时近三个月,龙舟终于完工了。老杨神情庄重地给龙头系上了象征吉祥好运的红绸,他说,这也许是他亲手雕刻的最后一个能下水的龙首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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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2013年5月31日龙舟试水时,老杨特意前往观看。每次看着自己亲手制作的龙舟在洞庭湖里破浪疾行,老杨都很开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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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等到龙舟即将被拖走,老杨突然沉默起来,一言不发。在他眼里,那就像他一手带大的孩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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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手工制作的龙舟,两边的木板无法切割同样重量,毫厘不差,有时候一边偏轻了,在水中容易侧翻,便在那边多刷几遍油,可以平衡重量。如今的龙舟赛上的龙头大多是由玻璃钢制作而成。现在的年轻人已很少有人愿意留在家乡学习传统技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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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随着岁数的增长,老杨感觉到了力不从心。已年过古稀的老杨最担心的是自己的龙首雕刻手艺无人传承。老杨的儿子以前跟老杨学过木匠,后来因为收入少转行当了渔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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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跟龙头打了半辈子交道,子孙也都属龙,老杨觉得自己和龙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渊源,对心中的神灵总是充满敬畏和感恩。老杨家窗台上供放着神龛,每天早晚烧香念佛是他必做的事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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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老杨说:“年过古稀无所求,只希望子孙平安,常来看看我。”这是杨湘安老人余生朴实的心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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龙舟传人的雕刻时光

摄影/李继平
投稿邮箱/1714523629#qq.com

【媒体转载须经央视网及作者授权】2015/06/22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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